族。
祁恒思虑片刻，再次跪下诚恳道：“儿臣请求父皇留王家人性命！”
启德帝也正有此意，君臣这些年，还是有些情谊的。他做太子时，王裴便全力支持他，这次刺杀，显然也不是真的要杀他。
“为何？”他面无表情地问。
祁恒道：“据儿臣所查，王景及王家其他人，确实不知此事。且过几日就是太后的寿辰，不宜杀戮。”
启德帝闻言点头，冷声道：“那就抄家后将其一家发配边疆吧。”
这几日闹得满城风雨的，莫过于吏部尚书王裴被抄家。
不知情的百姓纷纷议论，伴君如伴虎。知情的则暗叹，皇帝这是对王家网开一面。
王尚书平日里看着谨慎本分，莫不是得了失心疯，竟做出这般蠢事。
负责带人抄家的是祁恒，近两年皇上对大皇子是越发器重，欲立大皇子为太子的传言也愈演愈烈。
懿王府内，祁衍一身棉布白袍，斜卧于塌上，手执一本书卷，漫不经心地听追影说着这两日京都发生的事情。
“王爷，属下不明白，查到郭子仁，布局抓住王裴的，明明都是王爷您，为何要把功劳都让与怀王？”追影有些不忿道。
祁衍翻了一页书，闲闲地道：“我一将死之人，不爱凑这热闹，就当还了皇兄的千年人参和雪莲的人情了。”
追影克制了半天，才忍住没翻白眼。自家王爷什么脾气秉性，这么多年他还是了解一点的。
自从生母钟贵妃去世后，他表面看起来越发低调不惹眼，再加之身体不好，存在感也是极低。但追影知道，曾经那个冰雪可爱，善良纯真的三皇子已经不在了。
但他追影这辈子只认这一个主子，不管祁衍是什么性情，是善是恶，他都绝无二心，生死相随。
“王爷这是要把大皇子竖起来当靶子吧？”追影想明白过来，也不避讳什么，开口便说道。
祁衍面无表情道：“你这般聪明，本王是不是应奖励你些什么？”
“属下不敢求赏，只是将心中所想说出来而已。”追影拱手道。
祁衍用眼尾凉凉地扫了他一眼：“你真当本王在夸你？”
追影讪讪地摸了下鼻子，这才想起来正事，道：“对了王爷，怀王请您去一趟怀王府。”
祁衍神色复又平常地翻了一页书，眼中一丝波动都没有，轻声说：“知道了。”
用过晚膳，他才坐着轿子低调去了怀王府。
祁恒心中有事，连用完膳的心思都没有，见他来便直接将人带到了书房，从桌案下拿出一卷画。
“这是我在王裴府上发现的，被藏的极其隐秘。”祁恒面色凝重，有了这幅画，找到幕后主使就不难了。
“可是与刺杀一案有关？”祁衍配合地皱了下眉头。
祁恒点头，伸手要展开画卷。
祁衍按住画轴，道：“如此隐秘之事，皇兄为何不先报与父皇，却要先给我看？”
祁恒苦笑一下，道：“看了你就明白了。”
祁衍闻言似乎纠结了一下，才缓缓松开手。
祁恒展开画卷，画中人慢慢露出全貌。
虽然祁衍早就知道画中是何人，还是装作震惊地“啊”了一声，难以置信地看向祁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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