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时候，景黎明明那么抗拒那个地方。
这些天秦昭甚至在考虑，如果景黎实在不愿意，他们就去府城附近的县里居住。他是科举考生，找县令通融通融，租到一间屋子应当不难。
谁想到，还没开始劝，这人反倒先提出来了。
秦昭道：“你不必勉强自己，若你不愿……”
“我没有不愿呀。”景黎笑了笑，“你要考试，府城肯定是最方便的，而且你不是还想在府城找一找关于自己失忆的线索？”
“你不是……”不希望他继续查么？
“那是之前。”
“你不能总迁就我啊，我不想给你拖后腿。”景黎拉住秦昭的衣袖，认真道，“我说了我会相信你的。”
景黎之前的确对府城有些抗拒。但自从上次与秦昭说起过这件事之后，他好像忽然放松了很多。
他应该相信秦昭，他也愿意相信。
秦昭望着那双明亮的眼睛，心头被某种温暖的情绪填得满满当当。
他的小鱼，为了他改变很多，也成长了很多。
秦昭稍稍回神，又道：“我打算找人筹些钱，将你喜欢的那处宅子购置下来。”
景黎皱眉：“可那太贵了吧？”
“是啊，所以去了府城后，我们只能节衣缩食，少吃些了。”秦昭悠悠道。
景黎吞咽一下，飞快夹了块肉片塞进嘴里。
“……骗你的。”秦昭忍不住笑了笑，道，“筹钱只是为了快些将宅子买下来，等到了府城，我再去试试能否将祛寒丹的药方卖出。放心，在吃穿上不会短缺了你。”
在最初那么穷困的时候，秦昭都没在吃食上委屈了景黎，现在就更不可能了。
“我们不会马上搬走。”秦昭道，“村里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，府城那边住处也需要提前准备，最快至少要等到六月。”
秦昭顿了顿，偏头望向里屋那鱼缸：“当然，前提是那小崽子这两个月内，不会立即变成幼儿。”
景黎小声道：“这可说不好，你家这崽子最喜欢玩忽然袭击了。”
秦昭笑而不答。
吃过了饭，景黎趴在床边和小鱼卵玩。
景黎觉得自家崽没怎么变化，但秦昭却感觉小鱼卵比刚出生时颜色更深了些，多半最后会变成与小锦鲤同样的色彩。
或许是因为体质特殊，小鱼卵生下来就有自我意识，精力也比一般幼儿旺盛得多。
景黎哄了快两个时辰都没能将崽子哄睡，精疲力尽地放弃了，一回头，落进了个怀抱里。
秦昭从身后拥着他，温热的呼吸浅浅喷洒在后颈。景黎有点受不了这个，瑟缩着想躲，却没逃得开。
“秦昭……”
秦昭在耳边低语：“小鱼，谢谢。”
景黎动作顿住。
秦昭抚摸着他的头发，叹息般开口：“有时我都觉得是不是上天怜悯于我，才让我能遇上你。”
“胡说什么呢。”景黎道，“要真这么说，那个人也该是我。如果没有遇到你，我早就饿死了，哪还有今天。”
“也对。”秦昭轻声笑笑，“除了我，还有谁养得起你这条小鱼呢。”
秦昭声音清冽，这样压低了在耳旁说话简直要命。
景黎半边身子都酥了，咬紧牙关，不动声色一点一点往外挪动：“我……我今天去水里陪小鱼崽睡吧。”
“不准。”秦昭将人拽回来，手臂一圈便将人牢牢圈住，“你都与他玩一整夜了，怎么，有了孩子不打算要夫君？”
“不是……”景黎脸颊烧得厉害，但又解释不出。
他这模样格外可爱，秦昭低头想亲他，忽然想起了什么，抬起头。
鱼缸里，小鱼卵正趴在竹叶床边沿，露出半个胖乎乎圆滚滚的身子，似乎在好奇两位爹爹正在做什么。
秦昭：“……”
秦昭直起身，将床边的帷幔放下。
帷幔徐徐落下，遮住了床边的鱼缸，和忽然被挡在外头，正在努力往外蹦跶的小鱼卵。
秦昭低下头，吻住了景黎的嘴唇。
景黎丢盔弃甲的速度比以往更快，他手指蜷起，忍不住拉紧秦昭的衣袖。可后者没有再继续下去，秦昭轻轻推开了他。
景黎：“？”
“不行。”秦昭呼吸有些不稳，低哑着声音道，“你刚生完孩子。”
景黎气得险些背过气去。
……狗男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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